第(2/3)页 期许他们能够平安成年以后离开丰京,期许他们在封地安心生活,期许他们不要滋生出无望的野心。 无奈现实总是残忍。 就像当年他与兄弟们争夺权力一样,过于残暴的兄长们各使手段,甚至不惜用上栽赃陷害,结果纷纷出局,只留下他这个性子柔和的。 皇子们总是对那个唾手可得的位置滋生出渴求,混着原本的不甘和愤怒,激发起最大的欲望。 天家身边最后残留的,也只是几位堂兄,与堂兄的子侄罢了。 他没有办法要求皇儿们不要争,就像当初英武不凡的父皇,也没办法阻止兄长们自相残杀。 “死便死了,敢争就要敢死。”先帝的浑厚声犹在耳边,振聋发聩。 天家也如此告诫自己,甚至不忍苛责长宴。 只是待得乾清宫恢复寂静,那百般的疼爱涌上心头,过往情份种种,从襁褓婴孩的第一声啼哭,到托在肩膀成长,到牙牙学语蹒跚,再到骑马而来朗声呼唤“父皇”。 从幼年相识两小无猜,到二十年恩爱陪伴,再到亲自熬煮却被打翻在地的白玉莲子粥。 心头涌起剧烈绞痛,他猛地张口,涌出大量的鲜血。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,是生命吗,还是那份坚强的意志力。 浓稠的红侵染明艳的黄,就像当初那个活泼明快的少女,在人群中发现不争不抢的他,主动大方分享,“喏,你也有。” 他扬起嘴角,昏沉过去。 迷迷糊糊中,有谁惊慌失措地奔来,是陪伴多年的大内总管,还有即将接管天下的……吾儿。 “施针。” “人参呢,人参塞入口中。” “快去熬药。” “快些擦拭污血……” 整个乾清宫忙成一团,太医院从老到少齐聚在此,由资历最老的负责施针,年轻些的端送物品,哪怕累到臂膀发麻都不敢吭声。 长宴与祝长蘅立在床沿,几位后妃在偏殿等待,姜笙兄妹也没有走远。 前脚发生宫乱,后脚天家吐血。 接连的事情让人精神疲惫,但想想又在预料之中。 “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大好了。”祝长蘅轻声道,“这下吐血恐怕……” 再多的话也不敢说,但大家都明白。 第(2/3)页